“你出生的那天，”严妈的嘴也不停歇，“皮肤就是雪白的，双眼皮清晰得像刀刻出来的，胎发也是乌黑浓密，医生和护士都说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婴儿……” 因为是深夜，声音更清晰。

她打开一看，原来是一份三年前的投资合同，他投资她参演的一部戏，合同标明了给他回报多少。 严妍松了一口气，双腿发软，无力推开。

那时候，好几家的男孩女孩一起玩，她才不到十岁，就会指着程奕鸣说，这个哥哥最帅。 她明白了，他拒绝参加程家为他准备的生日会。

所以，在真正的爱情来临之前，她没对任何人用过真心，也从不谈婚论嫁。 吃过饭后，颜雪薇回屋里换衣服，穆司神收拾餐桌。

“你有什么愿望？”严妍问。 “明天少爷要宴请宾客，他叫了管家和白雨太太过去商量菜单，本来想叫你也一起商量，但你睡了……”

挥拳，将对方打落。 “妍妍！”程奕鸣疾步走来，脸色发白，“你怎么样！”

过了一会儿，她眼前出现一张布满关怀神色的脸，是程奕鸣。 这是刻在记忆里的一种形状，不是她想忘就能忘记的。

“没什么，一切都很安稳，程奕鸣还和她说了几句话。”严妍吐气，“妈，你也是女人，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？” 可是，他的神色很难过，很犹豫，浓眉之间有着深深的为难。

于思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，确定里面的条款都是有利于程奕鸣，这才朗声说道：“程子同，签了这份合约，你就可以带符媛儿走了。” 严妍：……

“这样的办法最有用……”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呢喃，如同一个魔咒，钉住她无法出声。 “嗯？妈……”严妍回过神来，才发现叫自己的是保姆阿姨。

“奕鸣，但你还欠我。”她渐渐停止了流泪。 吴瑞安笑了笑：“给剧组省钱，是为我自己省钱。”

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没毛病，听在严妍耳朵里，却如同针刺般难受。 助理将一只保温杯塞到了她手里。

“啪”的一巴掌，她的纤纤手掌毫不犹豫打在他脸上。 “严小姐。”这时，一个男人来到她面前，“可否赏脸跳一支舞？”

严妍稍顿，“好吧，跟你说完，你就去睡觉了好不好？” “你能带我进会场吗？”她问。

不过翻看资料多几遍没有坏处，至少在第二天的考核中，她对护士长提出的任何问题都准确无误的回答了，竟然得到嘉奖。 “那就要看你的配合度了。”他噙着一丝坏笑，转身离去。

她的眼角在颤抖，程木樱明白她是在逞强。 以前的他，从未珍惜过。原来和颜雪薇在一起的生活琐碎，竟这样的让他流连。

白雨下车甩上门，大步走到严妍面前：“今天电影杀青了？”她问。 虽然表姑的模样很可怜，但严妍不认为程臻蕊值得可怜。

于翎飞神色顿怒，她一把抓起严妍的胳膊，让她凑到病房门口往里瞧。 程奕鸣背着她，她用手机给他照亮，他们一级一级的往上走。

“别说傻话。” 严妈一直没说话，只是呆呆的看着大海。